壹肆壹黑暗的触角

到江苏的这几天,我又犯了眼疾。

左眼肿得像桃子,又痛又痒。

自己怎会不知道这是让人深恶痛疾的麦粒肿?

我曾两个眼睑轮流麦粒肿,两年共割了七次。

所以,原本匀称漂亮的双眼形状,被割得近乎变形。

因为眼疾的经验,我知道要休息、一天起码要六个小时的热敷、要少用眼、要保持呼吸平和、要保持情绪愉悦……

要好多好的要求,但我做不到。

热敷还是有的,只要一没什么事,我就尽量闭目养神。

视觉没有了,听觉、嗅觉、触觉和感觉,却突然灵敏了起来。

比如在布料市场旁边,我似乎突然听见了杉树的在夕阳下的不安,它们不再有夏季的蝉嘶,不再有池塘的蛙鸣,周围是如此烦躁的工业汽车声音,完全没有了天地寂静时该有的空旷。

比如在每次就餐时,闻着满桌的螃蟹、龙虾、鸡鸭鱼肉……我的心突然好痛:它们很痛吧?似乎能清晰看见它们在锅里挣扎的样子,然后自己一边在心里默念《心经》,一边微笑着倾听同桌人的谈话。

比如经过马路等绿灯时,我似乎能感觉到落叶和布絮的尘埃,在入秋的苏州,混杂成了无法消失的空气泥泞,在更大的雨时,凝结在一起,变成更大的雾霾;或是等待某一个晴日的曝晒,再次飞扬或飘散。

比如……

闭上疼痛的双眼,我没有了视觉的冲击,思维好像更专注,身心也重新唤起了与周围相处的记忆。

我的眼前偶尔变得一片黑暗,却看见了更多的生命感觉。

翻开一篇年写的日记,回忆一下当时的眼疾吧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-年10月的日记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动完手术,医生把我眼睛包扎好:

“两天后拆线,记得吃药,天天来清洗检查,要保护好……”。

坚持坐巴士,然后摸索出手机按下快捷键,让妈四十分钟后于巴士站等。

路上很单纯,浑然的色块胡乱充填我的感应:偏红光是在有光的路段,暗下去又到哪了?没了光,我似乎没了生命,又似乎在真切感受着生命。我如此恐慌:原本习惯在千变万化颜色中挥舞自如的眼睛,曾经挑剔过城市的光影点线面,原本能从重叠色阶分辨细微的视角,只剩下氤氲的蒙雾……

我像挪行动物带不灵敏触角(靠手和鼻子),仔细确认楼梯和家具距离,小心探寻,一步步探到自己的房间,摸到床边枕头,轻轻躺下,让妈在衣橱里挑到合适服饰颜色搭配的纱巾,掩盖眼睛前的白纱布。眼睛那么痛,摸索着开音乐,却挑不到想要的歌曲分散痛楚。

想念看书的日子,《阿甘正传》的英文版,什么时候可有人念着听?躺着,仔细听朋友的声音从话筒传来,真是第一次注意这个声线~因为看不见,耳朵本能专注。

感激那电话,也突然明白,自己是幼弱之人,没人提醒就不会保护自己。起身,让鑫旖打开word,我凭着记忆盲打,输完再让她保存。我没有和人面对面说心里话的习惯,只习惯在夜里用文字或画,记下平日的脚步和心情。

朋友和家人都说,我这个性,最终让我注定孤独。

怀想昨天下班回家。灯光从路两边流泻下来,给城夜穿上梦幻水波衣,我是一条游在水里的鱼,于灯光的拥抱中滑滑钻过,顽皮又疲惫,夜风凉,秋拂身。听FM99.3频道传来略沙哑的女声:

“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,

千年修行,千年孤独,

夜深人静时,可有人听见我在哭?

灯火阑珊处,可有人看见我跳舞……”

心头被震,止不住流泪,想起了很多很多往事,于是昨晚到家,在纸上,我不断写字。

现在还想说些什么,手已不知如何输字,明显有心无力。

当双眼看不见世界,心,真实而无助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结尾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以上,是八年前我眼睛严重麦粒肿,动完小手术后盲打的日记。

时间,真的好快。

那时的彷徨,和我现在的安然,真的不一样。

这几天,一直在芭蒂欧《第五季》会议上。

台上,我遇到了很负责任的朱老师、宽容的颜大哥、很好的广告公司、芭蒂欧的温暖团队、很多美好的客户们……

台下,我看见杨明在酒店厨房拿了很多鸡蛋煮熟了给我热敷;杜觉细心的一边烧开水,一边拿着颜大哥给的蛋白毛巾为我补充水蒸气;汪洋早早买了眼药水和药膏过来;我还知道桃子在家里忙着发货和组织春夏货品;而anson的杜若美学馆更是做得理性感都兼备……

你能明白吗?此刻,我虽然眼前还是黑暗,但身心是如此充实。

这才是我真正在心灵上有一个很大的、被充实的温暖感觉。而这个充满的感觉,给了自己一个很好的哲学,是菩萨的一种恩赐,这份温暖将跟随我一生,让我在不同的时间都去做反省和领悟。

杜若团队,我相信他们是最好的。

之所以是最好的,因为在前进路上,我们在探寻、摸索的过程中,从来不会将自己停滞在一个麻木的状态,不会每天过重复、同质的生活。感受着他们的很多美好,其实也在我生命中带来了很多能量互换。

此刻,想家,想你们。

再次,感恩.我所有的遇见。

晚安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怎样才能治愈白癜风
北京中科医院几级



转载请注明:http://www.pdnjt.com/ways/7355.html